第(3/3)页 这不就是事关重大,需要私授机密么? 所以他姜侯爷才会在朝议后也不离开,放着重玄遵暴揍重玄胜的保留节目不看,跑到皇帝这里来。 他脸上的尴尬已经暴露了一切。 齐天子哈哈大笑起来:“姜望啊姜望,你以为霸主国为什么是霸主国?难道觉得牧国输了一场就不行了?你以为赫连山海是何等人物?朕都不敢说能把握她的想法。你竟以为挂一个齐国使臣的名号,就能影响北域局势么?“ 姜望已经放弃挣扎了,也不想再被天子嘲笑,便只道了声:“哦。“ 齐天子收住笑声,总算是回复了几分天子的端庄,轻声道:“带一双耳朵,一双眼睛,多听,多看, 回来告诉朕,你都听到了什么,看到了什么,如此便可” 他看了看姜望,补充道:“如果有把握的话,跟牧国天骄切磋切磋也行。“ 哦,切磋。 你早这么说,我不早就明白了么? 姜望腹诽了几句,嘴里很温和地应道:“臣知晓。“ 说罢便是一礼:“臣告退。” “等等。”天子忽又道。 姜望就是一惊。难道天子和观衍大师一样,也有他心通?我这也没骂人啊。 便听得天子道:“来都来了。韩令,你留下来考考他的《牧略》,看他背得怎么样。免得到了草原什么都不懂,让人笑话。“ 韩令躬身道:“如若武安侯背不出来呢?” “那你就督着他背完再走。另外”天子沉吟了片刻,简短有力地道:“罚俸!” 龍辇毫不停留地離开了。 姜望茫然地立在原地。 五月的临淄不知为何,有些寒冷。 “侯爷?” 姜望回过神来。 紫色内官服的韩令,正袖手於身前,笑吟吟地看着他:“咱们是在这里背,还是换个地方?“ 姜望的俸禄现在主要是三块。一个是武安侯的俸禄加三千户食邑,这个是大头。一个是三品金瓜武士加三品青牌捕头,因为前者只是虚职,后者他也没在巡检府干什么正事,故而俸禄并不多。再一个就是青羊镇封地的税收,他可以定期取一部分自用。 这三块加起来,足可以让他过得很舒服。德盛商行还在不断地铺摊子,赚得多也花得多,太虚角楼的收益全部投在其中,倒也没什么好说。 总之今时今日他姜某人,也是很有资产的。外出饮宴时,只要晏贤兄不在场,抢着买单也不是什么问题。 但是离开齐王宫的时候,姜望的脚步是虚浮的。 现在才五月,他今年的俸禄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了那杀千刀的韩令,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得罪了。天子只说罚俸,可没说每错一句都要罚一笔啊。 姜望真想问他一句一一“韩内官以为吾剑不利否?” 但毕竟打不过,话出了口,只能是一“韩内官莫忘了往日交情啊。” 所以韩内官好夕没有给他扣到明年去。 晦气啊晦气。" 一直都快走出齐王宫了,姜望还在心中叹气。 忍不住对送他出来的丘吉道:“丘内官,你说大家都在站岗,出使牧国的差事,为什么是落在我头上,而不是冠军侯?” 丘吉一本正经地道:“想来是因为武安侯美姿仪、俊容颜,更能代表我大齐天威。“ 姜望沉默了一阵,语重心长地道:“丘内官,你可得努力啊,早点把韩内官顶下去,回頭兴许能少扣我点俸禄。” 丘吉只笑呵呵地道:“咱尽量。“ 说到这里他就止步,往前抬了抬眼,示意有人在等。 这位秉笔太监的灵觉,可是非同一般。 姜望心中微动,但只是不动声色地往前看—一那是一个发如银丝的老妪,静静地站在宫门外。 见得姜望看过来,才躬身道:“侯爷,华英宫主请您过府一叙。“ 前些天才一起喝过酒,为什么今夜突然相请? 姜望抬头看了看月色,也不知为什么,突然心情不错。 他笑了起来:“我猜是有什么好消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