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64反杀-《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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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二十五岁的他惨败在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剑下,在大庭广众之下,在先帝御前。

    时至今日,很多人都已经忘了那件事,但是康鸿达自己不会忘。

    当年若非因为他束手束脚,生怕伤了身为九皇子的顾玦,他也不会输!!

    想起这些令人不悦的往事,康鸿达周身释放出一股阴郁的冷气,与之前潇洒自若的样子判若两人。

    “顾玦,你想剑走偏锋,那也得有剑,若是剑不随你想得那样做,又怎么样?”他明明立于石阶之下,比顾玦矮了一截,神态语气却是高高在上,倨傲无比。

    他抖了下手里的软剑,雨丝随着软剑这一抖四溅开去,剑身发出响尾蛇般的声响,就像是一尾盯上了猎物的响尾蛇,令闻者不寒而栗。

    他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,笑吟吟地缓缓道:“呵,让我想想,你手上有什么筹码。”

    “宗室?”

    “你的身份?”

    “你手下那些忠心耿耿的将士们?”

    “还是玄甲军?”

    他一点一点地往下说,如同一个胆大心细的赌徒在衡量对方置于赌桌上的那些筹码。

    这本就是一场赌上了命运的豪赌!

    “你自以为能把控人心,能让所有人都对你忠心不二,但是,你忘了,人心最难看清。”他仰首嗤笑了一声,带着几分轻蔑,几分自信。

    他从二十五岁时就醒悟过来,知道自己并非天之骄子,可是顾玦的这二十几年过得太顺遂了,顺遂得理所当然就觉得他下头的人就该无怨无悔地追随他,臣服他!

    可笑,可叹,更可悲!

    忽然间,康鸿达觉得自己也许该感激顾玦,感激他打了自己一巴掌,也打醒了自己。

    “人心啊。”顾玦轻叹着说道,却是笑了。

    他的笑容云淡风轻得仿佛康鸿达根本就映不到他眼中,这一笑像是在叹息,在怜悯。

    不知为何,康鸿达因为顾玦的这个笑心生一种古怪的感觉,后颈上的汗毛倒竖了起来,几滴雨水顺着脊背流入他的后背,湿了一片的中衣黏在他后背的肌肤上。

    这种又湿又黏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!

    顾玦声音清冷地又道:“这句话也还给你,人心最难看清。”

    康鸿达:“……”

    康鸿达薄唇紧抿,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。

    莫非是他算错了什么吗?!

    或者,他还是算错了云展?

    下一刻,康鸿达又自己否决这点,不可能,如果云展忠于顾玦,就没必要亲手递给自己这么大一个把柄!

    云展那边不可能有变。

    会后悔的人是顾玦,他会后悔把破局之力放到了云展的身上!

    不知不觉中,这场雨停了。

    天空中依旧是阴云密布。

    几滴雨滴顺着康鸿达的面颊往下滑,他湿哒哒的鬓发黏在皮肤上,狼狈不堪,可他的眼睛却是灼灼发亮。

    雨停了,老天爷果然是站在他这边的!

    康鸿达定了定神,眼睛更亮,宛如他手中这把闪着寒光的软剑。

    他用一种胜利者的眼神注视着顾玦,朗声宣布:“顾玦,你涉嫌谋逆,我奉了圣旨,已经命禁军拿下玄甲军,违令者死!”

    “现在,你还有什么底牌呢?”

    一旦没有玄甲军,顾玦就不过是被折了翅膀的鹰,不足为惧。

    康鸿达就等着看顾玦脸色大变的样子,然而,惊呼出声的人却是礼亲王。

    “你说什么?!”礼亲王脱口喊道,面色大变。

    他来宸王府是想和顾玦商量一下对策,怎么也不想闹到两军对垒、自相残杀的地步,可现在康鸿达的意思是,禁军已经前往丰台大营了?!

    那就等于是兵临城下,箭在弦上,这一战在所难免了!

    局势怕是要控制不住了。

    礼亲王的心骤然沉到了谷底,四肢发寒,如坠冰窖。

    雨后清凉的风徐徐地吹着,夹着些许青草味与泥土味,京城的街道上、城外的官道上以及京郊的空气中都弥漫着同样的味道,也包括丰台大营。

    此时,丰台大营已经被黑压压的禁军团团包围了。

    玄甲军在京中的总共只有六万人,而驻京的禁军三大营就有足足十几万,双方的兵力对比悬殊。

    楚云逸从昨日就到了这里,现在也没离开,依旧与苏慕白在一起。

    两人站在高高的哨楼里,从这里可以清晰地看到远处的禁军以及下方的大营。

    营地中,周围一队队将士们来去从匆匆,却又有条不紊,步兵与骑兵各自在自己的位置上待命,有的持弓,有的持长枪与盾牌,有的握刀……

    每个人都是严阵以待,随时都可以出战,营中的气息也与往日里截然不同。

    楚云逸从上方俯视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军营,周围着种开战前的紧张气氛也感染了他,让他血脉偾张,跃跃欲试。

    去年底,他也曾跟随一队玄甲军出京,参加了实战训练,还立了功,当时,他还颇为得意,以为自己已经很能耐了,但现在看来,他却忍不住怀疑他们那会儿该不会都是在让着他吧。

    楚云逸看了看天空,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,有些激动地问道:“苏大哥,雨停了,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?”

    说到“我们”时,楚云逸的眼睛亮了几分,感觉自己也是玄甲军中的一份子。

    苏慕白依旧穿着平日里的直裰,儒雅斯文得不像一个武将,与周围那些身着玄色甲盔的将士们格格不入。

    苏慕白淡淡道:“反杀。”

    楚云逸咽了咽口水,再问:“是要杀回京城吗?”

    明明说着有点像是谋反的话,但为什么他就觉得那么激动呢,小心脏在胸口怦怦直跳。

    他期盼地看着苏慕白,下一刻,却见大营的后面升腾起了缕缕浓烟。

    是着火了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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