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-《一生一世唯爱你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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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沐芷仍然在那儿碎碎念:“第一次见到你,就觉得你特别英俊。”她重重地强调了特别这两个字,说完以后她还毫无顾忌地打了个酒嗝,笑得特别像个花痴。

    “哦?”赵可以难得听到沐芷的心里话,于是他问,“那你那时候怎么老不理我?欲擒故纵吗?”

    “不是不是。”沐芷的头摇得就像个拨浪鼓,“你啊,你那时候成天和女生混在一起,花花公子,我最讨厌你这种靠脸刷天下的男生了。”

    赵可以: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但是赵可以,你可真帅啊。”沐芷搂着他的脖子,突然说,“我们亲一下,好吗?”

    下一秒,赵可以还没回过神,就感到两片滚烫的嘴唇贴到了自己的鼻子上。

    赵可以: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就亲一下。”沐芷小声地说,又在他身上蹭了几下。

    赵可以只觉得浑身的血都烧得滚烫。

    “沐芷,你别……”他觉得自己说出这几个字十分艰难。

    “别什么?”沐芷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,大概觉得不怎么舒服,她蹭了蹭赵可以的脸,又换了一个姿势。

    “别蹭我……”赵可以努力用手拨了拨沐芷的脸,让她不要挨自己那么近。

    “就要蹭你。”沐芷酒喝多了,力气反而大了不少,不依不饶地蹭着赵可以。

    赵可以只觉得自己现在心跳如擂鼓。

    他抓紧了沐芷的腰,连拉带拽地赶紧把她送进房间,把她放倒在了床上,结果,沐芷拉着他的脖子,直接把他拽倒了。

    “你别走。”她闭着眼睛,小声嘟囔着,也不知道是清醒着,还是在说梦话。

    “不走难道和你睡一张床吗?”赵可以努力伸手去拽沐芷拉着自己不放的手。

    “一起睡啊。”

    赵可以顿时觉得自己都要无法呼吸了。

    “沐芷,沐芷,你清醒一点。”他小声地在沐芷耳边喊,“你别这样,你这样,我怕自己会做错事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怕。”沐芷抓住他的手,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。她和赵可以从未挨得那么近,烧得她脸上一阵红。她突然靠近赵可以,轻轻地亲了他一口,然后说,“我不怕,你为什么怕?”

    赵可以只觉得自己整个心肝脾肺肾都在颤颤巍巍,浑身都烧得滚烫,脑子都开始变得昏昏沉沉的,手心和嘴唇上的柔软让他知道自己到底在经历什么。

    他下意识地想靠近一点。

    脑子里的那根弦越绷越紧。

    就好像是触电一样,赵可以粗喘着气,重重地推开了沐芷。

    他跳到了地上,沐芷已经睁开了眼睛。

    她现在清醒一点了。

    现在,她逐渐找回了意识,看到赵可以满脸惊恐地站在那里,脸上写着纠结。

    沐芷顿时哭了,她说:“赵可以,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、我出去睡。”

    “外面都是地板,现在是冬天,你想感冒吗?”

    “我、我不能欺负你……”赵可以边说边往后退。

    “你不是欺负我。”沐芷慢慢地坐直了上半身,看着他,“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,不……”赵可以一直退到门边,靠在门上,眼神里写满了哀伤,“我不能害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觉得你害我!”

    “沐芷,我是个男人。”赵可以哑着嗓门,“我不能害你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是个好姑娘,在我心中,你永远都是我的。沐芷,我希望能和你结婚,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。”赵可以的声音越来越坚定,“除非我能证明自己,我有能力保护你,能让你过上好日子,不然,我不害你。”

    “赵可以,要是你一直都觉得自己没办法证明自己呢?”

    “我一定可以的。”他抬头看向她。

    到底能不能实现自己的想法,赵可以其实一点信心都没有。

    如果不是沐芷收留他,现在的他应该已经露宿街头了。

    在搬进地下室前,赵可以以为自己应该早早就能从地下室搬出来,但最终他没想到自己会在地下室里住到了第二个冬天,而且是被人扫地出门的。

    在失去了保险公司销售这份工作后,赵可以不服气地投了无数份简历去了各家保险公司,但无一例外没有任何回应。

    他本来就没有身份证,之前和这家保险公司签劳动合同的时候,好不容易把身份证这件事给混掉了,却没想到对方钻了他合同的空子,让他维权都无门。

    人人都说首都遍地是黄金,只要努力,勤奋,总能赚到钱。

    但首都在赵可以的眼中,处处都是陷阱。

    失业以后,赵可以努力找了半个月工作无果,文莲来找他了。

    “赵哥,你是不是丢工作了?”文莲开门见山。

    赵可以抵赖不了,只能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找不到工作了?你不是留学回来的,怎么会找不到工作了?”文莲说话很直接。

    赵可以只能苦笑:“我一来北京,就被偷了钱包,身份证丢了,要补办只能回家,但我本来就是和家里闹崩了的……”

    文莲很是同情他:“那你接下来怎么办呀?隔壁超市我听说招收银员,赵哥你要不要去试一下?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

    “一个月一千八呢,还包食宿,你要是不住他们那儿,一个月能有两千。”文莲伸出两个指头,“你要不要去试试?我和超市老板挺熟的……”

    赵可以内心开始斗争起来。

    文莲看出他已经在犹豫了,热情拉着他往外走:“走走走,去试试嘛,闲着也是闲着,超市老板人挺好的,你信我吧。”

    赵可以虽然有所犹豫,但还是跟着文莲走了。

    再以后,他顺利地在超市当了收银员。

    一直当到他因为被老板摸了屁股,气愤地把老板打了一顿,结果却被老板和老板娘一起开除……再被文莲的妈妈当他是骗吃骗喝、骗住骗自己女儿的小白脸而扫地出门……

    赵可以永远忘不了文莲妈妈最后冲自己骂的话。

    “富二代?别逗了,你这么能吹牛,怎么不去当编剧啊?说不定啊,以后你就不用靠我女儿混饭吃,随便编个故事卖了,还能大红大紫呢。你不要脸,我还要脸,我女儿傻,我可不傻?富二代你还来北京?你还吃这个苦?我呸!你做梦梦见自己上辈子是个富二代吧,你要是有钱人,老娘就是流落民间的还珠格格!赶紧给老娘滚蛋!”

    “打你怎么了?打的就是你这个臭不要脸的,还想骗我女儿?老娘刮花你的脸!”

    他摸了摸自己的脸,总觉得时至今日,那两大耳光子仍然隐隐作痛。

    严密从酒店前台拿走了两把黑雨伞,递了一把给赵可以,两人并排撑着伞,往医院方向走。

    雨下得很大,马路上没多少车,严密一边走一边抱怨:“赵可以,你真是的,开车不好吗,非要走过去,虽然不远,但你看这雨多大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静静。”

    “静静是谁?”严密开玩笑地说,“你可别让王蒙蒙知道,不然静静就遭殃了。”

    赵可以发出一声苦笑。

    他说:“严密,你还真是有心情。怎么,刚才你和李沁吵架没吵够?”

    严密说:“赵可以,你能不能别那么虚伪,你其实是想问我,会不会难过对吧。你不好受,想从我这儿找点认同呗。”

    赵可以用沉默表达了自己的默认。

    “别想啦。”严密大大咧咧地说,“我们和她们不是一路人。我累了,不想在外面飘着了,而且,我们也没她们那么有本事啊。我挺想得开的,就希望她能找到靠谱的对象。”

    “你自己还不是不靠谱。”赵可以说他。

    “那是我年轻时候。”严密打着哈哈。

    他想了想,好奇地问赵可以:“你怎么最后真的挑了王蒙蒙啊。”

    赵可以皱着眉,揉了揉自己的眉心,轻轻说:“因为她省心。”

    “她哪里省心了?”严密差点一蹦三尺高,“她人又蠢,还特别自以为是。你看她这次闹的笑话多大,每次都要你擦屁股,除了是真的爱你……爱你爱得她把脸都削了……”说到最后,严密的声音渐渐小了。

    “严密,你觉得我找王蒙蒙是脑子犯糊涂了是吗?”

    “是啊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想想,谁受得了我妈那脾气?”

    严密顿时哑口无言。

    赵可以目光漂浮地看向远方,那里雨雾缥缈,一切看着就像是梦境一样:“严密,跟谁结婚不是结?我啊,以前总觉得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,恨不得就去死了,但现在我想明白了,结婚和谁结都一样,至少王蒙蒙受得了我妈,任打任骂。”

    “你就因为这个理由?”严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赵可以点点头,走在前面。

    赵可以的脑子真是坏掉了,严密百思不得其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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