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季晟捧了一句道:“本来是想找别人的,可我仔细一想,您老是咱们静海仅次于张謇的标杆性人物,所以想请你来。” 范增一听,咦了一嗓子,“你也是静海人?” 季晟嗯道:“是的。” “照理说一个地方的人,我没有理由不帮你。”范增不愧是国学大师,虽然还是想拒绝,可说话水平比刚才的推辞高了不止一个档次,“只是这些年我一直在悔悟年轻时犯的错误,尤其是当年对恩师不敬,现在想来后悔不已。” 范增的恩师是李苦禅。 有些人可能不知道李苦禅到底是谁,但如果说起李苦禅的师父应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,他的师父就是大名鼎鼎的齐白石。 当然,李苦禅自身也十分的牛逼,乃是华夏近代大写意花鸟画宗师。 照理说有个这么牛逼的师父,任谁都会觉得是一件幸事。 但范增做出了人神共愤的事情,其刚开始拜在李苦禅门下的时候表现勤勤恳恳十分乖巧,然而一段时间后,范增名声大噪,作品售卖的价格甚至一度超过了李苦禅,自此,范增开始飘飘然,认为可以和恩师平起平坐,在言语上公然挑衅李苦禅,甚至不再称呼其为老师,而是以兄弟相称。 与此同时范增开始对李苦禅的作品品头论足,俨然装出大家模样。 最初李苦禅只是一笑置之,却未预料到他宽容的态度竟然让范增变本加厉。 最终,李苦禅忍无可忍,一举斩断了与范增的师徒分。 自此,范增也被逐出师门。 季晟当然知道这件事,也知道范增做过的恶劣事迹远不止如此,如果不是看在对方国学大师和书画巨匠的名头上,他见到这样的人肯定会忍不住啐两口。 “其实我早就悔悟了,只可惜时不待我,恩师一九八三年过世,我去祭拜的时候被师母、子女以及同门师兄弟们拒之门外。”范增感叹道:“所以我尝尝怀缅先师,想着能够在去世之前重归恩师门户中。” 这一听就是推脱之言。 且不说范增如今的名气比李苦禅更大,就说如果对方真的想重归门户,当初李苦禅大师活着的时候怎么不去认错? 但季晟不知道范增说这句话什么意思,问道:“您老的意思是……” “哦,我恩师曾经创作过一幅《花鸟册》,一九八九年还是一九九零年的时候被香江佳士得拍卖了,流落到了海外,我也曾多方打听,可惜始终没什么眉目,如果你能替我弄到《花鸟册》,我愿意按照市场价收购,然后送还给恩师家里了却心中的遗憾,到时别说给你助阵,你让我给你题字都可以。”范增随意地说了一句。 季晟知道对方在推脱,不然为什么李苦禅大师的其他作品不说,非要说《花鸟册》这幅流落海外的作品?因为这玩意现在在谁手里都不知道,根本不可能弄到。 但季晟却听得乐呵了,因为他还真有能力弄到,“范老师,你这个愿望包在我身上了,不就是李大师的《花鸟册》么,我给你弄过来。” 范增“啊”了一嗓子,不敢相信道:“我是说流落海外的《花鸟册》,不是《花鸟卷》,你确定真的能弄到手?” 季晟非常肯定道:“我知道你说的《花鸟册》,不就是当初被佳士得拍卖的那幅画么,你放心好了,最多三个月时间,我就给你弄来,只不过我的拍卖会就在最近了,要不你先过来给我剪彩,回头我弄到了再给你?我知道你肯定怕我忽悠你,咱们可以签订合同,如果我三个月后弄不到《花鸟册》,赔偿你一百万,你看这样总没问题了吧?” 范增被季晟的话噎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,要求是他提的,季晟答应了,他俩又是同乡,如果这个时候还拒绝的话,给外界的人知道了,一定会大肆抨击人品,范增早些年干过的荒唐事太多了,所以这些年才拼命靠着捐赠东西想要在名誉上挽回一些,他可不想因为这种小事,把好不容易经营了几十年才重新树立的形象颠覆。 可以说范增这回彻底被季晟拿捏住了。 他只好捏着鼻子道:“行吧,到时我过来,不过事先说好了,要是三个月后你没法给我弄来恩师的《花鸟册》,我可真要履行合同的。” 季晟堆满笑容道:“当然,人总要言而有信的,要是我真弄不来李大师的《花鸟册》,赔偿合同写的款项应该。” 范增看他都说到这地步了,索性也没再怀疑,“我相信你能做到。” 两人简单地沟通了几句,季晟轻而易举把范增邀请到了。 至少对于他来说是非常轻易的,毕竟刚才范增主动透露出了《花鸟册》在哪里,八九年或者九九年香江佳士得拍卖呗,他没有记错的话,一九八九年那个时空佳士得还没有举行春拍呢,所以他只要留心,发现不论是一九八九年佳士得春拍或者秋拍,又或者一九九零年佳士得两季拍卖,其中哪一季有李苦禅大师的《花鸟册》拍卖,过去参加就行了。 …… 打完电话。 季晟又第一时间找到了陆正清等人。 他刚一进屋子里就对着众人说道:“范增答应过来助阵了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