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林间的土地变得泥泞,海面一样地摇晃着。 追在大部队后面的元氏上忍一号神情微肃,紧紧拉动手中的铁链,拖着四个没法用查克拉、被晃得东倒西歪的俘虏赶紧后撤。 五人一起原路返回了二十米,才脱离了摇晃的地表。 俘虏中最年长的那个不满地说道:“一个地震就把你吓着了?照这样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雾隐村,我们都快要渴死饿死了。” 看来为了让他们几个无法恢复体力,这些雾忍从昨天到现在,连水都没有给他们喝一口。 其余两个黑发的竹取族人表现出同样的愤慨。唯有白发的君麻吕一副外出旅游的模样,好奇地打量着外面的世界—— 如果一个人从三四岁开始就被关进单独的牢笼,那外面的一切对他而言都会显得很新鲜。 “不是地震,你们这群白痴。” 元氏上忍一号不耐烦地开口了,但语气中又有些莫名其妙的骄傲。 “这是我们元氏一族独有忍术,将土遁和水遁结合在一起才能使用,能轻易地改造环境。让大地起伏只是第一步而已,你们看着就是了。” 他话音刚落,众人面前的泥土流动起来,在每一根粗大树干的底下形成一个深褐色的巨大漩涡—— 接着,树根紧抓不放的土壤被泥水刮走,树木本身便不再稳固,被整个吸入漩涡之中,就连树冠上和榕树其他部分连接的枝干也被撕裂! 一开始,阳光只是从裂开的树冠缝隙中透了进来。榕树的摇来晃去的影子倒映在到处都是漩涡的泥泞中,像是走在路上的醉汉,随时都会倒下。 但随着这些树干被一颗颗地吞入漩涡,绿色屋顶上打开的“天窗”越来越多,甚至连成一片,直到原本昏暗的榕树林被彻底照亮。 这时,泥水干涸,大地恢复了原本坚固的模样。 茂密的绿色之中,就这样出现了一大块半径为五十米的圆形空地。唯有一部分树冠还留在地表,看着像是一丛丛低矮的灌木。 若从天空中俯视,这片榕树林看起来就像一颗长满绿发的头被理发师剔出了一块秃斑;或者说,像是被掰掉了一小块的西兰花更为贴切。 “那些是和你们一伙的吧,怎么就剩那么几个了?” 竹取少年中最年长的那个提出了疑问。 听到这里,上忍一号脸上的骄傲不再。 【是啊,这可是在战争时期才用得到的术。真一他到底是要对付什么人,才有必要制造一个对自己有利的战场?莫非是桃地再不斩放弃了选举,亲自来救人吗?】 顺着他忧虑的视线看去,五十米外的空地中央应该有九个人才对,此时却只剩下五人—— 小队中唯一的下忍躺在地上,正在接受特别上忍依的治疗。 其余三人——元真一、上忍二号和双手剑中忍则全部面色阴沉,一幅严阵以待的模样挡在伤者和依的面前,直面太阳悬挂的方向。 接着他们看到,一个少女从空地东北边缘的树林中走出。 她身体肉眼可见地单薄,套着一件宽大蝶纹羽织,看上去比君麻吕还要小上两三岁。 两绺黑发她挂在她聪明光洁的额头旁边,随着这片绿地中久违的微风轻轻飘拂着,而那紫色的、满是友善笑意的目光,正从发丝的缝隙中溢出。 若不是一截寒气森森的冰刺从她的袖袍里伸出来,还有她挂在腰后的忍刀十分明显,他们甚至会以为这少女是友军来着。 “真是年轻的不可置信啊。” 元真一有些出乎意料地感慨了一句,睁大的眼睛透露出浓浓的震惊。 他不是没见过天资卓越的忍者。 八九岁就能轻易战胜中忍的天才,他们雾隐村就有不少。 比如那个全族死得只剩弟弟的鬼灯满月,他九岁的时候彻底学会了水化之术,村子里绝大部分的上忍都奈他不何。 而一直以雷刀·雷牙为目标的后进忍者林檎雨由利,不到十二岁就掌握了不下十种强力雷遁忍术,还独立杀死了四代水影派去的上忍刺客。 雾隐村,从来就不是一个缺少天才的地方。但问题是,这些天才,他们懂得如何利用查克拉,能用忍术增幅自己! 可眼前这个女孩,却只靠手里的那把临时用冰制成的、仿佛一碰就碎的武器,就让他们这些支小队死伤过半,活着的人也心神不宁! 看看他旁边这个拿双手剑的中忍吧! 冷汗都快把忍者马甲下面的衣领打湿了,心里得害怕成什么样子,才会是这样的懦弱的表现? 还有他的这位同族上忍,因为之前一系列的事情,他此刻正咬牙切齿、面红耳赤,甚至忘记了保持冷静才是面对敌人的第一要义。 若这一切都是那少女有意促成的结果,那她就真得太可怕了。可若是无意的,那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。 【简直就是天生的忍者。】 元真一心里这样感慨道。 “既然他已经有意识了,就不要浪费查克拉给他治疗了。连自己的忍刀都看不住的废物,活下来又有什么用处?” 这时,上忍背对着依发号施令道:“现在地形开阔,没有干扰,你再探查一下,她真得没有查克拉吗?” 依再次尝试感知,回答无疑是肯定的。 而蝴蝶忍也趁这段时间,“执剑”缓缓踱步来到距离他们不到十米左右的地方,旁若无人地打量着他们。 那姿态轻松的像是在自己家里闲逛,仿佛她才是有四个人(伤者不算)的那一方。 “我还以为见识过这个术的威力,你会直接逃走。我甚至都做好了追击的准备。” 元真一先开口了,“可没想到,失去了可以藏身的地方,你既然还敢主动现身……不知道是说你无知还是狂妄才好。” “已经说过的话,毕竟不能随便反悔嘛。” 蝴蝶忍眯着眼睛,“你虽然没有答复我之前的提议,但刚才那个忍术声势浩大,害我差点被卷进泥巴里去,弄脏这件我最喜欢的羽织。” 她一边语气惋惜地说着,一边在地上来回蹭着鞋底上的褐色泥土。 “所以,我猜你应该是拒绝的意思。可是这样一来,我就没办法让你们活着离开这里了。说过的话要算数才行啊。” 蝴蝶忍声音轻柔,像是缓缓将万物从冬眠中唤醒的春风,但在场的、场外的全都是忍者,把她说得话听了个一清二楚。 “喂,是不是我听错了?” 竹取一族的领头少年很想挖一挖自己的耳朵,但他的双手被铁链束缚了,只能忍着。 君麻吕脸色平静地摇了摇头:“没有听错,她的意思,就是要把所有人都干掉。” “这话昨天我们也说过,但还是一个人都没杀掉。” 另一个竹取少年撇了撇嘴,“看来一会儿要多一个人加入我们了。那么漂亮的小姑娘要是像我们一样被钉住肋骨,一定会哭得很大声吧……” 君麻吕摇了摇头:“她不一样。你没注意到吗?剩下的人迟迟没有出现。他们都去哪了?” “说的也是哦……” 场中,元真一无语地摇了摇头:“本来看在你天赋的份上,还想最后给你一次加入雾忍村的机会,但你的狂妄已经超出了大部分忍者可以忍耐的范围。明明已经见到了忍术所能做到的事情,却还要尝试螳臂当车,未免太过小孩子脾气了。” 说了这话,就意味着最后谈判的可能也破灭了。 “不过既然你躲过了我制造的土流漩涡,不免让我有些好奇……你这一身刺杀的本领,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?还有多少像你一样的人?或许我有时间会去拜访一下你的同伴,招揽他们加入雾忍也说不定。” “这还用问嘛,当然是医院的手术台上。” 蝴蝶忍调皮地眨了眨眼睛,一幅“你怎么一副明知故问的”的表情。 “医院?”元真一和上忍眼神碰了碰,立刻想到了换金所开设的地下黑诊所。而蝴蝶忍之前在那些中忍身上制造的精确伤口,似乎也得到了解释。 可蝴蝶忍的下一句话,却让本就有些紧张的局势,到了不得不爆发的关头。 “除了手术台上,我还能去哪里,学习清理你们这些流血痔疮一样的败类的技术呢?” 上忍二号勃然色变。 “牙尖嘴利的小鬼!我已经忍够你了!” 他暴怒地飞速结印,正对着蝴蝶忍将手掌印在地上——这是土遁忍术特有的常用动作。 元氏一族,是以土遁闻名水之国的忍族。 “土遁·土隆枪!” 蝴蝶忍低下头,发现脚下的土地开始龟裂,隆起一个个的小土包。 她立刻机警地闪向一旁。 她刚刚离开,原本站立的位置被四根尖锐的石刺破开,彼此相交挤在一起。 上忍二号的忍术并未结束,新的土包又追随着蝴蝶忍来到她的脚下,一根根又一根的突刺接连升起,而蝴蝶忍看似只能被迫不断地躲避。 “果然灵活的跟虫子一样!” 元真一看到这一幕,右手一挥甩出几枚苦无,封住了蝴蝶忍继续闪躲的路线。 后者注意到了这一幕,动作顿时一滞,而新的四枚土隆枪已经升起,眼见就要将蝴蝶忍钉死在原地时,后者却轻轻跃起,宽大的袖袍如蝴蝶翅膀般舞动,左挪右闪地轻松躲过每一根致命的锐刺,甚至在这一排土隆枪的缝隙之中穿插着移动! “好流畅的动作,差点就看不清了……” 元真一有点明白为什么那群中忍会被如此轻易地杀死了。 【既然土隆枪打不中她的话……】 瞟了一眼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地双手剑中忍,元真一双手结印遁入地中,接着瞬间从蝴蝶忍面前的土地中钻出半个身子,挥舞手中的苦无向对方的腰腹部扫去。 然而,蝴蝶忍的眼睛,又何时只是盯着眼前的尖刺。她一直没有放弃观察这个敌人中最强的角色。 她后退一步,躲开元真一扫击的同时,面前的土地上便伸出两道土隆枪将她和元真一隔离起来,后者因为打不到人有些恼火,蝴蝶忍却举起冰刺,嘴角掀起轻微的弧度。 狭窄的地方,最适合她发挥了呢。 “虫之呼吸·蜻蛉之舞·复眼六角!” 六道幻影般的攻击从土隆枪的缝隙之中透出,在一秒钟之内完全完成。 在障碍物的干扰之下,元真一全然没有料到蝴蝶忍居然能在这种情形下发动攻击,不免中招,左手和胸口接连崩出六道血液,宛如绽放的猩红鲜花。 “真一前辈!” 上忍二号赶紧停下手上的术,生怕误伤到自己人。 “我没关系,只是几个浅浅的伤口。” 元真回答了一句后,赶紧高声呼道:“小心,她朝你们去了!” 不用他说,上忍二号也注意到了,蝴蝶忍的身体从土隆枪的缝隙中钻出,径直朝着他们几人所在的位置而来。 “找死!” 【当我是软柿子吗?】 上忍二号额角暴起青筋,重新结印,双手狠狠拍在地面上—— 他面前的地表轰然碎裂,化成一块块人头大小的石头、密密麻麻地朝着蝴蝶忍砸去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