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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两人走了一段，还是陆域先开了口：“你……还会不会回到你来的地方去？”

    苏芷汐老老实实点了点头：“会。”

    陆域猛的停了脚步，转眸看她：“什么时候？”

    苏芷汐摇了摇头：“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陆域的眉顿时就皱了起来，他静静的看着她，薄唇微动却是无言。

    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，苏芷汐笑了笑：“我当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去，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。”

    陆域闻言愣了愣，深深的看着她好一会儿，忽然伸手拂了额，低低笑了。

    苏芷汐也跟着笑了，两人的笑声在溪水旁响起，随着那涓涓溪水渐渐飘远。

    凌炀藏身在暗处，看着这一幕莫名就勾了唇：“为什么我会跟着笑呢？”

    孟恬没理他，而是叹了口气道：“我跟了殿下那么多年，从未见殿下这般笑过。”

    听得这话，凌炀收了面上笑意，看着不远处两人身影道：“现在挺好。”

    陆域和苏芷汐笑了一会儿，互相看了一眼，又齐齐移开了脸去。

    陆域轻咳了一声：“其实，我本名李彧，你知道的吧？”

    苏芷汐点了点头：“文艳彬彧，渊然深识，怕然执守，躬洁冰雪。是个极好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陆域嗯了一声：“这名字是我外祖父起的，父皇原本起了好些个，最后却选了外祖父起的这个，现在想来，那时候便已经埋下了隐患。”

    “功高震主，实乃常事。”

    苏芷汐看着前方，与他并肩走着，缓缓道：“其实怕的不是功高震主，而是不曾遇到明主，你父皇显然不是。天子越是无能，就越是忌惮功臣，一国由盛到衰，大都是从这里开始的。”

    说完这话，她忽然反应过来，转眸看向他道：“我这么说你父皇，你是不是不高兴？”

    “不会。”陆域的声音有些冷：“我与他之间，并无父子之情，早在幼时，我便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一点，二皇弟出生之后，我就更清楚了。”

    短短几句话，却让苏芷汐看到了他童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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